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纪委常委、监委委员李海荣日前到抵边乡镇开展监督回访,当地群众高兴地向他介绍跨境走私“保护伞”被查处后的市场形势:“我们养殖户的牛可以正常售卖了,价格也上来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走私牛扰乱市场了。”这是李海荣查办的多起公职人员为跨境走私充当“保护伞”案之一,也是一起典型的“骨头案”。
转隶到州纪委监委以来,李海荣一直坚守在办案一线。面对错综复杂的案情,他顽强拼搏、攻坚克难,回应社会关切、还原事实真相;面对铤而走险的腐败分子,他毫无畏惧、动真碰硬,始终坚持人民至上、坚决维护群众利益,让人民群众切实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2022年9月,李海荣受到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嘉奖。
办案一线的“主心骨”
提起李海荣,同事们的一致印象是业务精通。业务精通的背后,则是他对业务知识坚持不懈地学习与钻研。多年以来,李海荣一直保持读书学习和记笔记、写心得的习惯。他厚厚的一摞笔记本密密麻麻记满了办案要点、各种学习体会。
2018年,李海荣从州人民检察院转隶到州纪委监委。因承办留置案件,他长年驻扎在办案点。无论工作多么忙,每周四晚八点,他都雷打不动地带领专案组一起学习政治理论和业务知识,并通过知识对抗赛、微型党课等丰富多彩的学习形式,推动学习入脑入心、见行见效。专案组的同志说:“有海荣同志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
2021年12月,云南省委巡视组指出景洪市的某房地产项目超出机场净空限高问题长期整而未改、抓而不实。
李海荣带领专案组认真研判案情,逐渐打开案件突破口。他们对该公司项目建设、房产销售等业务开展全面调查,发现该公司的一些项目审批不符合法律规定。以此为切入点,查实了该公司实际控制人以行贿手段收买相关公职人员进行违规审批等违纪违法行为,并顺藤摸瓜查处相关公职人员30余名,其中,包括勐腊县委常委、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王某。
在办案过程中,李海荣带领专案组进一步摸清当地政治生态的“污染因子”,积极推动以案促改,全面肃清当地土地出让、房地产建设项目等领域的不正之风和系统性腐败问题,斩断“围猎”与被“围猎”的利益链。
追逃追赃的“好猎手”
2019年,李海荣担任西双版纳州追逃追赃办公室负责人。出逃23年的州人民检察院原反贪局预审科科长罗玉明,就是该州追逃的第一个目标。
1993年至1997年间,罗玉明利用赃款赃物管理漏洞,多次挪用公款用于赌博,1997年7月畏罪潜逃。罗玉明在检察系统工作多年,反调查能力强,为躲避追捕,辗转逃窜于湖南、浙江、新疆等地,靠打零工谋生,并以非法手段伪造身份,并办理了补户手续和身份证。
“不管腐败分子逃到哪里,都要缉拿归案、绳之以法。”在时任州纪委副书记、监委副主任郭光庆的带领下,李海荣牵头组建专班,抽调精干力量,制定追逃方案,对罗玉明开展追逃工作。他带领办案人员分析罗玉明潜逃前的笔迹特征、语言习惯、工作照片,并多次到其潜逃前居住的村寨进行走访调研,搜集外貌体征、生活习惯、性格特点、社交关系等资料,上传至公安机关大数据平台进行对比搜索,与此同时,根据罗玉明社会交往情况进行反向追踪。
2020年7月,公安机关在深圳市某小区执行任务,发现一名叫李爱青的人回答问题支支吾吾,有意躲避调查,公安机关通过照片比对、技术分析等手段确定他就是外逃人员罗玉明。在监察机关、公安机关等部门的密切配合下,罗玉明被抓捕归案,并移送回西双版纳州纪委监委。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聪明的猎手。”追逃追赃工作中,李海荣坚持“一案一策”,根据外逃人员的性格特点、行为习惯、社会关系等,有针对性地制定追逃方案。自2019年11月州追逃办成立以来,李海荣带领全州纪检监察机关先后成功通过网上追逃缉捕职务犯罪涉案人员14人,从境外劝返1人,抓获负案潜逃境外人员1名。
西双版纳位于我国西南边境,一些出逃人员会选择从这里逃往东南亚国家。对此,李海荣积极探索与周边州市建立职务犯罪追逃追赃和防逃合作机制,并进一步完善监察机关与公安机关、边境管理部门的联防联控、紧急情况快速响应机制,织紧织密防护网。
敢啃“硬骨头”的尖刀兵
回顾查办过的典型案例,李海荣印象最深的是景洪市一国有农场谢某某违纪违法案。有群众反映谢某某在企业改革、保障性住房以及道路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大搞权钱交易、滥用职权,但由于案件涉及国企改制,各种利益盘根错节,并且谢某某已经与利害关系人深度串供,该案多年来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2018年,李海荣转隶到州纪委监委,这块“硬骨头”就交到了他手上。
李海荣带领办案人员多次找国有农场知情人以及相关涉案人了解情况、收集证据,但涉案人员一直三缄其口。案件突破口在哪里?李海荣一边在外围收集证据,一边从被调查对象身上寻找蛛丝马迹。在一次谈话中,谢某某自称爱好收藏、喜欢品茗,一句闲谈让李海荣逐渐理清了头绪,买卖茶叶似乎是问题的关键。谢某某与商人老板茶叶交易频繁,转账资金巨大。李海荣带领办案人员逐一核查谢某某所称的茶叶交易,发现这些所谓的茶叶交易根本不存在,只是其掩盖受贿行为的幌子。
在查阅案件材料时,谢某某两张10年前购买别墅的40万元交款凭证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笔迹不是谢某某的,但又似曾相识。排查模仿笔迹无异于大海捞针,李海荣带领工作人员一张一张凭证仔细核对,终于发现该签名出自承接该国有农场保障性住房项目的公司出纳之手。李海荣进一步倒查10年前谢某某购买、装修别墅的所有交易材料,发现上面的交款人字迹都与该公司出纳相同,以此为切入点,专案组终于查明了该老板安排其公司出纳模仿谢某某笔迹签名,为其缴纳购买别墅并支付别墅装修款项的事实。当证据摆在谢某某面前时,谢某某只好如实交代了受贿问题。最终,谢某某受到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并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
“办的是案子,守的是民心。”李海荣说,纪检监察干部就是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通过查办案件切实维护群众利益,赢得群众信任和支持。
2020年,有群众反映,有关职能部门徇私枉法导致不法商贩从抵边乡镇走私活体牛。
“我们州没有这么大的养殖量,并且运送活体牛的审批环节多,涉及部门也多,如果只是不法商贩单独经营运行,很难达到如此多的数量。”李海荣通过梳理活体牛“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发现乡镇兽医部门开出的检疫证明明显超出本地实际饲养数量,他带领办案人员仔细排查开票以及运输、检验检疫、进栏、出栏等环节,发现境内外不法人员通过行贿、合伙入股等方式勾结乡镇兽医部门公职人员,用伪造、虚造的“动物检疫合格证明”为走私牛“漂白”身份。以此为突破口,李海荣带领办案人员陆续查处海关、边防、公安等部门公职人员为跨境走私充当“保护伞”的案件100多件,多名公职人员被查处,20余人被移送司法机关。